吴永健专访:直面我国结构性心脏病介入发展机遇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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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届亚太先天及结构性心脏病年会(APCASH2017)于2017年10月7日~8日在香港成功召开。作为受邀出席会议的大陆专家之一、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吴永健教授在接受严道医声网专访时,和大家分享了此次APCASH参会感受和收获,同时,就我国结构性心脏病介入发展方向和面临的机遇挑战提出思考和建议。

严道医声网:

     APCASH会议在国内外结构性心脏病领域享有盛誉,首先请您和大家分享一下此次参加APCASH的感受和体会,以及您对这一学术平台的评价。

吴永健教授:

  非常荣幸受林逸贤教授邀请来参加这次亚太先天及结构性心脏病年会(APCASH2017),APCASH是在香港主办的、在国际上同类会议中非常有特色的一个先天性心脏病和结构性心脏病学会议,它整合了世界资源,除了亚太地区的专家外,每年都有一些欧美顶级专家的参与,内容上除了精彩的手术演示,还有一些深度的理论交流,整个会议的组织形式和内容安排都非常的高端、实用,能达到非常好的学术交流传播效果。今年会议又做了一个创新,就是充分利用互联网,通过网络直播的方式,让更多不能现场参会的医生也能身临其境的接收到会议信息。

  我曾经参加过第四届的APCASH,当时因为大陆专家更多的关注点还在冠脉介入方面,做结构性心脏病的专家相对来说很少,因此那个时候会议在大陆的影响力还比较小,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大陆医生开始关注结构性心脏病领域,所以我觉得会议在大陆的影响力也会更大,相信越来越多的大陆医生会参与。我也在和会议组织者之一、林逸贤教授商讨,希望我们的结构周会议以及一些其他的构性心脏病会议可以和APCASH一起进行深度协作,共同来更好的推动两岸结构性心脏病介入治疗的发展。

严道医声网:

      历年APCASH集中展现了近年来国际上结构性心脏病介入治疗最新进展,您如何看待目前国内在结构性心脏病介入治疗方面与国际先进水平存在的差距?结合国内外发展现状、我国国情以及技术本身的特点等因素,您认为在这方面,哪些国外的先进经验我们可以跨越式的直接吸收借鉴,而哪些“路”需要我们一步一步去走?

吴永健教授:

  这次会议上我们和亚太地区及欧美很多专家一起做了一些深入交流,包括大陆、香港、台湾、新加坡、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家地区的专家。在交流的过程中,我们深感大陆在结构性心脏病介入,尤其是瓣膜介入方面,与国际水平的差距非常大。

  这几年我们大陆在结构性心脏病领域尤其是瓣膜介入领域也在发展,但我们更多的是走了一个自主创新的道路,相当于把欧美国家最早期的路走了一遍,这固然非常好,有利于医生从最开始学习。但是和亚太其他国家相比,他们都是走了一个跨越式的道路,跨过欧美国家最早的探索的过程,直接进入到临床应用的阶段,这也是他们在这方面领先于大陆的一个主要原因。我个人认为目前我们既要走自主研发的道路,同时也要跨越式的去吸收国际先进经验,在技术和器械研发方面同步发展,而不是说去复制欧美走过的所有道路。这需要我们这些行业医生、厂家的共同努力,也需要政府在政策上有一些思考,我们在和新加坡的医生交流的过程中,他们分享了新加坡政府是如何主导行业技术的发展的,他们在这方面做的非常好。作为这个行业的专家,我们有责任和义务来向政府反映和报告行业的发展和历史地位,与政府相关部门共同寻求更好的政策保障来推动行业的发展。否则如果我们这方面远远落后于其他国家,就意味着更多国内患者需要到海外就医,一方面广大患者得不到及时有效治疗,同时也不利于我国的经济发展和这个领域在国际上的形象。所以我认为在结构性心脏病介入领域,我们要借鉴亚太及欧美其他国家的经验,同时行业内部需要努力追上,包括在医生的培养模式方面,在欧美,对心脏科医生的技能培养是非常全面的,而在我们国内,比如影像学知识方面,我们临床医生很多时候仅仅是看放射科、超声科的报告,很少自己去做,而结构性心脏病的介入治疗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影像资料的指导非常重要,因此我们在开展相关培训的过程中,在这方面要建立一个立体的观念。

严道医声网:

      本次APCASH大会内容上侧重于瓣膜病的介入治疗,您在此次会议期间分享了Venus-A 和 Venibri 的中国经验。国产瓣膜的相继上市,为我国瓣膜病介入治疗的发展带来了契机,同时,您认为我国瓣膜病介入治疗的发展还面临着哪些挑战?

吴永健教授:

  今年我们非常高兴看到经过了大概8年的努力,我们自主研发的瓣膜终于上市,这意味着中国在瓣膜介入领域将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但同时,虽然我们国产的瓣膜将陆续应用到临床,但依然是第一代产品,必然还存在很多不足,而欧美发达国家已经发展到第三代瓣膜,因此一旦进口的瓣膜进入中国市场,我们的瓣膜仍然没有很强的竞争力,因此我们在瓣膜介入领域面临的首要挑战仍然是器械的改进研发,只有更多的医生、厂家共同参与,加速第二代、第三代瓣膜的研发力度,才能进一步缩短我们和欧美发达国家在这方面的差距。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非常希望政府在审批流程能有一些改进,我们的临床试验进度也需要加快,否则如果我们的第二代瓣膜仍然需要5~7年才能上市的话,我们依然会大大落后于西方国家。现在国家倡导创新 ,那么创新就要有创新的机制,如果行业的规则没有创新的话,我们很多个人的创新将被政策性因素淹没,所以我们要正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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