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斌专访:为患者考虑未来是对医生更高层次的要求
    美国心律学会(HRS2015年年会于2015513-16日在波士顿隆重召开,来自全球共13000名代表出席了会议。小编有幸聆听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李学斌教授就参加HRS的心得分享。
李学斌:为患者考虑未来是对医生更高层次的要求李学斌教授受Laurence Epstein 教授邀请参观HRS手术转播
    作为中国医生代表,我有幸参加这次会议。就此和各位同道分享一些我参加美国心律学会(HRS)2015年年会的一点感受,我参加国际会议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希望了解到国际最先进的信息和技术;二是通过和国际上一流专家的交流,希望能激发思想上的火花,对我们今后的发展进行思考。
    这次最有收获的还是在我自己最关心的起搏领域。会议期间,有幸受美国哈佛医学院布里格姆妇女医院(Brigharm and Woman's Hospital Harvard Mediacal School)Laurence Epstein 教授邀请,参加了他所在医院进行的室速、房颤、电极拔除的HRS手术转播。
李学斌:为患者考虑未来是对医生更高层次的要求Laurence Epstein 教授手术中
李学斌:为患者考虑未来是对医生更高层次的要求
HRS房颤外科治疗转播现场
    这两例手术我就在导管室里,穿着铅衣,虽然没有做手术,但也是非常直观地进行了观摩。令我感兴趣的是,这两例手术的患者都不是发生起搏感染的病人,我们知道,在中国一般进行手术拔除的都是感染的患者,为什么不感染也拔除,这就是我当时的一个疑问。后来,看了资料我才知道我们的认识还是肤浅的,在我们的治疗中还没有更多地为病人的未来生活状况考虑。
我简单讲一下这两个病人的情况:
    第一个病人今年25岁,是个黑人女性。她已经装起搏器23年了。也就是说,她在两岁时就装了,在这个过程中曾多次更换起搏器。现在的问题是,锁骨下面的导线磨损了,而她又需要起搏器。如果在国内,医生一般会再装一个起搏器。美国专家就提出,如果再装一个,里面就成四根导线了,再过20年,这个病人怎么办?才45岁。万一再磨损了怎么办?发生静脉闭塞怎么办?因为这个线那时候就在里面放了40多年了。所以,他们造影发现,这两根导线经由的血管都是闭塞的,于是就把这两根导线都拔除了。再利用拔除的工具通道,放上了新的导线。这样,即使20年以后需要再装另一个起搏器,那个起搏器再用20年,患者就已经65岁了。所以,这就提示我们,看一个患者,一定要考虑他的未来。
    第二个病人同样不是起搏感染的病人,也是一根20多年的电极故障。患者体内是一个单腔起搏器,现在起搏器电池耗尽,导线磨损,需要更换,他们很轻松地就把导线拔了之后换了根新的导线。这因为他们前期做的多了,拔除的风险已经几乎降为零了。
    所以这就在提示我们要为患者考虑什么?很简单,如果我们只考虑现在,再装一个起搏器,如第一个病人,再过20年,她的第一个起搏器的导线就在体内46年了,问题会多的很。如果有很好的保护,很好的外科协助,我们完全可以让患者在更长的生命周期里有更高的生活质量。即使真的再过20年,再拔这根线也容易,而不应该是过40多年再拔这根线。当然,医生要和病人进行充分沟通,让病人自己进行选择。充分考虑拔除和再植入的风险。
    在中国,选择导线拔除的96%是起搏感染的病人,而在美国一多半是非感染的病人。随着中国植入量的增大,非感染患者的导线拔除也会越来越多。在美国时,他们的专家也给我看了这样一个病例。一个患者装了5根ICD导线,心脏里密密的都是导线。所以,我们要看到,即使在美国也有医生处于这样的水平。在美国,大牌的医生和一般的医生也是不一样的。只有这些大牌医生在引领学术潮流。
    但要引领潮流,作为医生而言,首先要有能力给病人处理好问题。比如刚才提到的手术,首先你得有拔除的基本技术,不能说拔除时病人死了。但如果你有能力解决一个患者20年以后的事情,对一个年轻的患者来说那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计划在明年4月召开的“第四届心律植入装置感染与处理研讨会”上将就这类问题与更多同道进行深入的探讨。
    本次会议,我抓紧一切时间去会场听课,比如室性心律失常专场、房颤专场、起搏专场,再累我也会听。因为我们的责任就是要知道将来学科的发展方向。
专家简介:
    李学斌,北京大学人民医院主任医师,硕士研究生导师、卫生部心律失常介入培训导师。兼任中国心律学会常委、中国心电学会常委、中华医学会心电生理和起搏学会委员、中国心律学会心脏起搏工作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委员、北京医学会心电生理和起搏分会起搏学组副组长等职务,同时担任中国心血管循证医学杂志副主编、临床心电学杂志副主编、中国心脏起搏和电生理杂志等编委。长期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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